湮没于历史的明初“国门”——正阳门（南京明初内城十三门系列）
湮没于历史的明初“国门”——正阳门（南京明初内城十三门系列）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是明朝帝王的一大特点。明朝的“国门”有两座，一座是位于北京的中华门，也就是明朝时的“大明门”，清朝时改称“大清门”，辛亥革命后改名为“中华门”。另一座明朝初年的国门，那就是南京内城十三座城门之一的正阳门（现称光华门）了。
1889年的正阳门
在1911年的辛亥革命中，江浙联军攻克南京后即从正阳门进城，1928年国民政府为纪念这段历史，将正阳门改名为光华门，以取“光复中华”之意，并由于右任题写城门名。
日伪时期的光华门
很可惜，该城门匾额在南京保卫战后便遗失了。根据日本1940年出版的一本战地影集封面上的“光华”两字，南京的地方文化学者唐恺认为，这两字为光华门匾额所拓印而得，因此推测原件很有可能被日军带回了国内。
于右任题写于光华门上“光华”二字
一座最“尊贵”的内城门
正阳门内是皇城的正门洪武门，门内大街便是御道街，尽头就是紫禁城的正门午朝门。
正阳门及南京明故宫示意图
正阳门座落于明南京紫禁城的中轴线上，其地位明显高于另外十二座城门，在明初时期非一般百姓所能出入。明朝南京城，大致可以以通济门为东西界线：东侧是皇城大内及中央官署（如六部等）所在地；西侧才是普通市民居住之所。
通济门分界线示意图
明南京城朝南开设有3座城门：聚宝门、通济门和正阳门，只有正阳门才是京师的正门。外国使臣来朝，均从正阳门进出，“国门”的由来概因于此吧。
一座唯一的复合型瓮城
在明初内城的十三门中，其它城门的瓮城要不是内瓮城，要不就是外瓮城，唯独正阳门是同时具有两道内瓮城和一道外瓮城的复合型瓮城，共有五道城门，这在国内城垣史上也并不多见。
《陆师学堂新测金陵省城全图》
一度人们认为正阳门只有内瓮城，并无外瓮城。2004年考古人员在光华门外靠近护城河边发现了一段城墙基础，基于无外瓮城的固有认识，当时尚无法解释为什何在城门之外还有这么一段城墙。在近年发现的一幅流传海外的绘制于晚清时期的《陆师学堂新测金陵省城全图》中，人们发现正阳门有外瓮城，结合之前的考古发现，证实了这一点。
地图局部
更为独特之处在于，外瓮城有南、东方向两道门，分别位于主城门的正前方和东侧方。外瓮城南门、主城门和两道内瓮城的门在紫禁城的中轴线上，为平时皇帝大典及外国使臣出入的线路；日常官员及大臣从外瓮城的东侧门进出。
根据《陆师学堂新测金陵省城全图》所绘正阳门示意图（蔡震绘）
通过这种复杂的设计，一方面增加了正阳门的防御功能，另一方面提升了正阳门的规制，彰显皇权至上的威严。
正阳门进出路线
一座英雄之门
在清末和民国时期的几次与南京有关的战争，正阳门（光华门）总是成为双方激战的地方，几经战火之后受损严重，尤其是抗战初期南京保卫战中惨烈的光华门之战，以致于近代人们都没见过正阳门的外瓮城。从民国时期拍摄的多张光华门的照片，几乎没有外瓮城的痕迹。
光华门被攻陷时的情景
战火之后的光华门
1937年12月9日，日军抢占了光华门外的大校场机场和中和桥北堍的通光营房（民国南京防空学校），开始对光华门进行猛烈的空袭和炮轰，10日光华门被突破，日军将太阳旗插到了光华门城头。当日军还沉浸在占领光华门的狂喜之时，中国守军以大量的集束手榴弹和机枪、步枪与日军短兵相接，在国军英勇的反击和付出重大伤亡的情况下，终于重新夺回城门，并将第二次入城的日寇尽数歼灭。后由于当局决定弃守南京，最终还是主动撤离了光华门，南京沦陷。光华门是日军进攻南京时遭遇到的伤亡最大、交战最为激烈的一座城门。
沦陷后的光华门
一座消失了的城门
光华门由于在抗战期间遭受日军的猛烈轰炸，损毁极其严重，虽然抗战胜利后国民政府一度曾修复了一些光华门段城墙豁口，但城门未有进行过有效整修。在上世纪50年代，这座存在了600多年的古老城门，年久失修且在附近居民不断取砖的过程中，终于消失了。
上世纪50年代拆除中的光华门
在2020年光华门拆迁工地，文保人员发现居然有一整栋民房全部是由明城砖砌筑而成，我们一方面痛心的同时，也庆幸这些城砖因此得以保存下来了。
光华门拆迁工地发现的明城砖
目前正阳门地面建筑几乎无存，唯有正阳门外的光华门堡垒遗址，还能体现这座伟大城门曾经存在过的丝丝线索。
关于正阳门，我们就聊这些，接下来的一期，我们将继续聊聊明初京师的东大门——朝阳门（今中山门）
（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及出版资料，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