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姓家谱辈分 师姓辈分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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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谱
小曾
八、我的物理老师们
自从人类产生于宇宙以来,人类对于自然的求知与利用,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从寒武纪的孤冷,到第四纪(Q)地层的沉积,生物总在进化中达到适应。
从熔岩翻腾、山崩地裂的运动,到沧海桑田、山川河谷的形成;从地球混沌初开,到探索量子、黑洞与暗物质的存在;从夸父逐日的浪漫,到追逐比光速更快的未来;人对于物质世界的探索与适应将永远不会停止。
这种属性,是人的本能。这种欲无止境,是人的人性。这种探索的学问叫物理学。教授这门学问的老师叫物理老师。
和化学学科一样,物理,这门物质属性最为浓郁的学问,往往是直面物质世界的本体,没有悲悯,没有艺术、没有情怀,很少感性与人文的情愫掺杂其中,更没有泪雨涟涟的伤感和让人柔肠寸断的悲情。按说,只有男人们会充满好奇,感觉兴趣,但我高中的语数英老师都是斯文风雅的男性,而理化老师偏偏都是温柔淑媛的女生。
(一)毛风琴老师
高一的物理老师是一位女教师。姓毛,叫毛风琴。听名字,就是一件两百年来风靡世界的乐器,已经如《小夜曲》《圆舞曲》,如《贝加尔湖畔》,如《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样迷人,当看到人,听到声音,更是明月清风、楚楚动人。毛五十来岁的年纪,却一点不显老态。身材高挑、瓜子脸型、肤白面净,一口纯正的普通话,柔柔地、软软地,非常养人。
那种温言柔语的情态,像极了吴侬软语的韵致,使人仿若置身江南水乡的雨巷,漫享烟雨的轻柔;又像阳春的暖风,拂人心怀,能让一个不懂规矩的野小子,瞬间变成懂事的乖宝,温顺、听话,一心向学。
毛老师教授我们运动学、力学和牛顿三大定律。她的讲授严谨、形象,清晰、明了,不急不缓、不带重复,只是一遍就能让大家全部听懂讲解的内容。同学们都爱听她的课,都爱回答她的提问。
在她的课上,同学们最为老实听话、安静认真,特像驯服的小猫,依从于主人。我当时就觉得,应该是她一口温柔动听的普通话,驯服了我们,让我们不约而同地聚精会神、追求完美……
在高一学年结束的时候,同学们的成绩都很亮眼。亮眼得,涂满了她暑假前最后一课的笑脸。
因为高一的课程相对容易,高一的压力相对最轻,也因为距离高考还有很长一段日程,所以高一的时光相对的快乐、轻松。高一的暑假,窝在鲁山西北乡的深山老林里,安逸成了一院山谷的舒爽和夏夜的清凉。如果不是蚊子们会在暑伏天嘤嘤的吵闹,这一宅夏日的宁静,也算得上人间的好景。
当暑气消退、秋风送爽的时候,我们高中时代的第二个学年开学了。同学们挎着书包,背着被褥,扛着粮食,拎着瓶瓶罐罐的咸菜,一步一晃荡地,从数里外、数十里外的乡村汇聚到了学校。
返校的第二天下午,铃声响罢,高二的第一堂物理课上课了。一位陌生的女老师走进了教室。她替代了毛风琴老师。
从此后,毛老师消失在了鲁山一高的校园,再也寻她不见。
当时同学们都很困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物理老师和数学老师都被突然地更换。突然得猝不及防,让我们无从适应,来不及道别,说一声再见,只余下无奈的顺从和无尽的留念,拳于心间,难以释怀。
再见毛老师,已是十二年后的一次偶然。那天,我去到下面一个煤炭运销公司检查工作。司机刚刚把车停稳,透过车窗,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火车站方向走来。
怎么会是毛老师?我赶紧下车迎了上去。毛老师也认出了我,一脸惊喜地笑着,叫出了我的名字……
原来当年她是随家属调动到了平顶山火车站工作。已经不再从事教育工作好多年了。赶着机会,我也向她简短地汇报了一下我的情况。
正当我们聊得兴浓,言犹未尽之际,运销公司张经理迎了出来,一阵寒暄,打断了我们的话语。我力邀她到运销公司坐坐,喝口茶,但是,她坚辞不肯,开心地笑着,匆匆地作别了。
只顾忙着客套之时,我竟忘记了留下她的电话号码,在那匆匆一遇之后,就再次失去了联系,直到现在。
世事无常,人生各异。经历过与毛老师的偶然一面,特别是自己经历过天南地北的漂泊,辗转不定,才渐渐明白:人生就是在不停的际遇中,相见着、再见着。
相见是缘,再见也是缘。相见是常态,再见也是常态。不见,是岁月的安排,不再见,也还是岁月的安排……
每个人都有自己生命的轨迹。恋人、夫妻、子女、父母、亲朋、老师、同学、同事、陌生的路人……都在岁月的不经意中聚离……随心、随事、随情、随意、随性……而于际遇中,各自安好,就是美好的曾经……
突然,想起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2022年11月27日于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