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弟弟:此长毛贼首忒可恨,谁受降我跟他急!左宗棠:我受降
李鸿章弟弟:此长毛贼首忒可恨,谁受降我跟他急!左宗棠:我受降
【太平天国历史专题213】文 | 陈浩苏太平天国晚期,李鸿章的淮军和太平军在江苏大地上殊死争夺城池。但太平军逐渐转入颓势,势力范围日益缩减,一些太平军将士也出现动摇,纷纷向代表清廷的淮军投降。太平天国壬戌十二年(1862年)十二月初六日,太平军常熟守将忆天安(官职名)骆国忠叛变而降了李鸿章,太仓直隶州(今江苏太仓市)守将钱桂仁和骆国忠一直勾勾搭搭,此刻也闻风而动。忠王李秀成闻讯后,立刻派遣会王蔡元隆前往镇压。
会王率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入太仓州,还没来得及投降李鸿章的钱桂仁吓坏了,只好偷偷一人缒城而逃,然后狂奔到李鸿章部将程学启大营,伏地乞降。会王蔡元隆是李秀成精心培养的悍将,他认为太仓州虽然看似小州县,但是其战略位置重要,它能为常熟太平军挡住从上海来攻的陆路清军。于是会王蔡元隆未雨绸缪,积极加固城防,调兵遣将。果不其然,一个月后,也就是第二年春,还是正月初四,程学启、郭松林等淮军将领率七千人杀来了,同来的还有常胜军统领奥伦部洋炮二十二门,洋枪队二千五百人。洋炮很快就把太仓州城墙轰了个大缺口,淮军趁机涌了进来,早有准备的会王蔡元隆立刻组织太平军堵击,很快击溃了淮军先锋,然后出城追击,淮军和常胜军大败,太平军斩淮军二千余,斩常胜军大尉以下一百九十余人,夺炮二门。另外奥伦被革职,职务由英国人戈登接替了。
李鸿章得报后,感到非常恼怒。只好加派他的亲弟弟李鹤章率军去援。李鹤章没有李鸿章会读书,只是一个不第秀才,好在李鸿章创建了淮军,李家兄弟得以升官发财。于是李鹤章也成了淮军重要将领。他和戈登也杀到了太仓州,开始为前一次淮军的惨败雪耻。这个戈登比奥伦可凶狠多了,他抓住太平军炮火不足和射程近的缺点,集中先进洋炮猛轰城墙,这样一来事半功倍。擅长近战的太平军被窝在城里,连城墙都没法靠近,会王蔡元隆快气炸了,不过没多久他想到了破敌之策。会王蔡元隆想了个诈降计,把淮军骗进城内,这样就可以利用埋伏和近战干掉他们了。于是他修书一封送往李鹤章那里,信中表示特别仰慕李家兄弟的威名,自知已不是对手,诚心向他乞降。李鹤章大喜,回复中也商讨好受降日期。
三月十四日,也就是商定的进城受降日子,李鹤章带着整齐的淮军意气风发地开进太仓城内,没想到进城后发现,等待他们的仪仗队和鲜花队,而是枪炮子儿。万余太平军围攻过来,淮军大乱,被杀者和相互践踏着大片。一枪擦过耳边,李鹤章瞬间翻下马来,扫了一手的马粪和啃了一嘴巴的泥,几个太平军冲了过来,一个已经拽住他的袍子了,就在这时候,辛亏他的护卫救得及时,拼死把他保出城去。狼狈不堪的李鹤章逃出城后,真是又羞又恼,心里阴影面积也忒大了。他一面向他的哥哥李鸿章痛斥蔡元隆这个长毛贼首言而无信,一面向同僚和部下放出狠话,说蔡元隆这个长毛贼首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是个极其危险的恐怖分子,今后要到战场上击毙他,谁也不能够接受他的投降,如果谁接受他投降就是跟我过不去,我就跟谁谁没完。淮军将领知道他李鹤章是大帅李鸿章的弟弟,跟他过不去就是跟大帅过不去了,于是还真没有一个将领敢违背李鹤章的话。
久经围困的太仓州自然是要丢的,会王蔡元隆终究遭了惨败。他逃往海宁等地,然而太平天国大势渐去,苏浙各地太平军纷纷献城投降,会王蔡元隆带着一队太平军在飘荡,备受淮军围追堵截,会王蔡元隆动摇了,想投降,但是淮军早放话了,别的太平军投降都接受,唯有不接受他的投降。蔡元隆深感投降无门啊,不过没多久机会来了。左宗棠率楚军在浙江连战连捷,平定浙江就在眼前,于是蔡元隆率军入浙北,接近左宗棠。这时候李鸿章命令程学启率淮军也追入浙北,被淮军追得慌的蔡元隆终于等到了左宗棠部的靠近,他立刻派人前往楚军浙江布政使蒋益澧大营乞降,蒋益澧上报左宗棠,说明蔡元隆其人其事,当然包括李鸿章之弟李鹤章想对蔡元隆的“特殊关照”。
左宗棠素有“左倔”之称,他早已对李鸿章令淮军侵犯他的浙江地盘一事很恼火,此时正愁找不到机会敲打李鸿章,于是命令蒋益澧接受蔡元隆投降,而且要举行隆重的受降仪式。于是蔡元隆投降了左宗棠,还受到重用,左宗棠编其众四千人为元字八营,奏加四品通判衔。在太平天国覆亡之际投降清廷的太平军将领当中,蔡元隆算是最受重用的了。然而,这事情让淮军将领程学启和李鹤章兄弟再次恼火,特别是曾经放出狠话的李鹤章,他又被打脸了,但又毫无办法,只好忍气吞声了,因为他们面对的是左宗棠,这个连曾国藩都敢骂敢得罪的强势硬汉。参考资料:《太平天国史》,《清史稿》,《湘军征战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