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年过去了,那个曾轰动一时的白宝山情人谢宗芬,后来怎么样了
24年过去了,那个曾轰动一时的白宝山情人谢宗芬,后来怎么样了
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犯下众多大案的白宝山落网,作为白宝山情妇的谢宗芬也难逃法律制裁。
眼看他万丈高楼平地起,眼看他楼塌了,参与白宝山多次作案的谢宗芬仓皇入狱。
漫长的狱中生活足以让一个人重新拾起未泯的良知,可原本善良的谢宗芬为何会卷入悍匪白宝山的人生轨迹?而24年过去后,她又如何了?
坠入情网
谢宗芬是家中独女,自幼便受尽宠爱,在日复一日的溺爱中她逐渐养成心比天高的性格。
成年后到了结婚的年纪,面对着父母强硬的婚姻牵线,他们口中老实本分的男人,谢宗芬并不满意。
她心高气傲,觉得凭借自己的条件,不至于在婚姻中落得如此磕碜的结局。
但是禁不住父母的劝说,她不忍也不愿强硬的反抗,最终还是委屈自己。
原以为婚后二人会互相磨合,但这个男人的窝囊木讷让谢宗芬失望不已,即使已经孕育了两个孩子,他们夫妻的感情依然很冷淡。
不愿安于现状的谢宗芬生出了逃避的念头,离婚之后她一路北上进京谋生。
在租柜台卖布的过程中,热情爽朗性格大方的谢宗芬认识了文伊,文伊是白宝山弟弟的女友,正是她让原本毫无关系的两人产生了纠葛。
白宝山刑满释放刚刚不久,还没有落实工作与家庭离异成为了白宝山母亲每天的操心事。
论工作,没人不介意白宝山曾经进过监狱。
论家庭,妻离子散,他又将近40,想要重组家庭难上加难。
他有做小买卖的想法,但两个困难始终难以解决,一是没有本钱,二是没有户口不给执照。
这些日子,白宝山基本是依靠母亲和弟弟,生活才勉勉强强支撑下去。
谢宗芬的出现给白宝山拮据的生活带来了一丝亮光。
文伊将谢宗芬的情况向白宝山的母亲尽数吐露,女方在四川结过婚有两个女儿,之后来到北京做买卖,和家里人也不再联系。
白宝山的母亲听了不是很满意,但瑕不掩瑜,如果白宝山真的成家,有妻子约束做母亲的总归是放心的。
冷静下来之后白母又担心儿子现有的条件不是很好,聪明又热情大方的谢宗芬能和儿子走到一起吗?
文伊瞧见白母心思活络,便去谢宗芬那儿当说客,“离过婚,小时候因为偷东西被判刑,在西北又受了很多罪。但是胜在人性格好,模样好,还是北京户口。”
一番欲扬先抑说的谢宗芬也有些动摇,这段时间经济并不景气,她在商场的生意也一落千丈,日渐亏空。
而想在一个地方站稳脚跟,和一个当地人在一起是再合适不过的打算,于是谢宗芬抱着这样的目的答应了和白宝山的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谢宗芬便对白宝山动心了,模样好高高壮壮,有男子英气,交谈的时候有些口吃但无伤大雅,待人本分也诚恳。
至于曾经判刑入狱的事情,在这些放大的优点下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她认为白宝山在西北吃过十几年的苦头,已经接受了教训,会认认真真和她过日子。
但事实总是和预期相反的。
谢宗芬现在还不知道,看起来待她很好的白宝山,撕下面具后会是另一番报复心极强性格残忍的面孔。
她也不知道,原本光明的未来会因为此时的动心被野蛮生长的罪恶摧毁的一干二净。
第一次见面给双方留的印象都很好,虽然白宝山也没有正式表态,但见面过后两人私下里的往来就越来越多。
白天白宝山帮忙盯摊卖货,晚上二人过着同居生活。
刚在一起时二人如胶似漆,谢宗芬觉得生活更充实了,做生意也有依靠了。
但时间一长,她就发觉了白宝山的不同寻常之处,白宝山有时候出门办事,只草草交代一句就消失了三五天,回来盘问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白宝山却不愿意说。
谢宗芬十分没有安全感,为此和白宝山经常吵架。
在一次散步中,白宝山意外得知谢宗芬的姐夫在四川的兵工厂工作。
刚刚做完徐水案的他心思又活络起来,或许可以利用谢宗芬得到手枪,他这样想。
刀尖跳舞
1983年3月31日白宝山开始了“报复社会”的计划,他先是在北京景山的一个电厂用铁棍袭击门卫,得到一支“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而后多次袭击民警,造成伤亡。
与谢宗芬同居后还前往河北徐水,在打伤值班门卫之后又抢走一支“八一”式自动步枪。
枪支给他带来的报复社会的快感让他兴奋不已。
他看着手中的老式步枪,逐渐失去了“复仇”的兴趣,他想要更好的,比如一把手枪。
此时谢宗芬无意透露的“兵工厂工作的姐夫”,让白宝山嗅到了机会的味道。
之后他旁敲侧击,不断鼓动谢宗芬回家乡看看。
但谢宗芬却感到为难和不情愿。
她与白宝山同居时,只是营造的是单身形象,其实并没有离婚。
在四川老家她有家庭有孩子,她担心回到四川没有办法和家人解释白宝山的身份,也没有办法向白宝山解释自己的欺骗。
在白宝山软磨硬泡之下,谢宗芬只能将当年经历和盘托出。
可白宝山并不在乎,所谓去四川游山玩水也好,借故探亲也罢,都只是借口。
他真正感兴趣的,是手枪。
可谢宗芬不知情,她不知道在披着“不介意”的言语外壳下包裹的是怎样一副狠毒的心肠。
四川买枪并不如预期般顺利,谢宗芬的姐夫这条路走不通,他把主意打到了混混身上。
事实证明,混混也不靠谱,买枪接连的失败让白宝山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买枪不如抢枪,买枪容易暴露,抢枪却更容易获得成就感。
四川之行告一段落,白宝山决定回徐水寻找他上次藏起来的“战利品”。
一路上二人关系更加紧密,白宝山的悉心照顾让谢宗芬产生了依赖感,一刻也不愿意离开他。
所以在白宝山要出门看“货”之时,谢宗芬也要固执的和他一起去。
“不行,你不能去。”
从谢宗芬一个人从四川进京做生意就知道她脾气犟又胆大,白宝山的拒绝不但没有让她退步,反而更坚定了她想去的意愿。
白宝山也舍不得谢宗芬,最终还是松口答应她。
在徐水,谢宗芬看到白宝山藏着的两支长枪,心中第一次对枕边人有了更为清晰的认知。
她知道抢枪、藏枪都不是好事,她也害怕,可是面前这个人对她虚情假意的“爱”让她迷惑起来。
她陷入了猎人精心编织的“甜蜜陷阱”。
从徐水回到北京后,兴许白宝山认为谢宗芬是看过了他秘密的人,于是像讲故事一样将他过去所做的几件案子,一件件讲给谢宗芬听。
那些血腥的场面在白宝山看来是家常便饭,黑夜中看着对方闪烁着兴奋的眼睛,谢宗芬越来越害怕。
但是她心中始终模模糊糊的相信“白宝山不会伤害她”,于是面对种种恶行她选择了沉默。
白宝山看到了谢宗芬弱势的一面,为了最大程度降低她的无害性,白宝山凶恶的本性日益暴露,不断的以家人的生命威胁她,不断地殴打她,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他都要谢宗芬彻彻底底地“臣服”。
在徐水运枪成功后,谢宗芬失去了她的利用价值,白宝山下决心牺牲这个知道了他太多秘密的情人。
但一次次的心软助长了他的犹豫,谢宗芬虽然知道很多,但对他的态度始终没有改变甚至更加小心翼翼。
谢宗芬不知道自己无形中逃过一劫。
1997年春节前后,白宝山与谢宗芬来到了新疆,开始他周密计划的“危害新疆行动”。
在石河子市白宝山遇见了他原来的狱友吴子明,吴子明也是盗窃犯惯犯,在白宝山提议“一起干大事”之后便欣然辞去自己的工作,毅然决然的参与犯罪行动中。
这一切谢宗芬扮演着“知情者”的角色。
当年6月5日,白宝山与吴子明开始了第一次合作抢枪,奎屯市作案被巡逻战士发现,白宝山开枪吓跑警察,自己也和吴子明仓皇逃窜。
这次的失败给白宝山留下深刻教训,他和谢宗芬周密的安排着下一次计划。
时隔两个多月,白宝山根据吴子明的消息“石河子农场149团一营警务区警长有手枪”,制定了更为周全的计划。
8月7日下午吴子明在公路边拦路,而白宝山负责枪击骑摩托的青年,青年不幸丧命,白宝山却显得更为兴奋,他和同伙骑上抢来的摩托车直奔149团而去。
到达目的地已是入夜,“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白宝山当场杀害一名警长和一位治安员,抢劫到54式手枪和数发子弹,他们毫不遮蔽,扬长而去。
数次作案得到的“战利品”,极大的满足了白宝山的恶毒心理。
但他觉得还不够,于是带着枪支和子弹来到新疆宾馆商贸城,伺机抢劫看中的“猎物”。
两人数着今日所得的巨款,眼中放出贪婪的光芒。
白宝山设想着以后和谢宗芬用这笔巨款去做买卖,享受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更加兴奋起来。
但吴子明却只想着及时行乐,二人在分钱的想法上产生了分歧。
谁都不愿意让步,于是白宝山下定了杀人灭口的决心。
谢宗芬又同意了,他们二人约吴子明一起去天池玩乐,回来再谈分钱的事。
吴子明不疑有他,却没想到白宝山会在爬山过程中直接对他下手。
得知吴子明死亡的谢宗芬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合作了那么久的伙伴白宝山都能说杀人灭口就杀人灭口,她才意识到身边一直埋伏着危险。
白宝山安慰她,“只要你听话,我就不会杀你”,谢宗芬再一次相信了,爱情再一次战胜了理智。
但她心中还是有疑虑,于是白宝山将抢来的巨款分给谢宗芬一部分,送她回去四川老家。
天网恢恢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白宝山和谢宗芬犯下的诸多恶行早已在社会上掀起众怒。
每一具尸体每一声控诉,都在加速白宝山和谢宗芬的落网。
新疆警方在天池找到了吴子明被杀现场,也找到了残留的几枚弹壳,完全相同的弹壳让警方迅速联想到8月份的恶性“抢劫枪支”事件。
新疆警方顺藤摸瓜,确认了吴子明的身份,走访吴子明的亲属又意外得知他还有一名好友叫白宝山。
吴子明的表哥坦言,“吴子明临走之前留下话,说白宝山和谢宗芬人狠心毒,如果他这次10月份还没回来就遭到暗算了”。
新疆警方迅速将视线转向了白宝山和谢宗芬。
他们和北京警方迅速联动,北京警方也立即调集力量查缉白宝山。
1997年,警方上门的那一刻,白宝山第一反应是被谢宗芬出卖,他后悔当时心软犹豫没有杀了这个唯一知道自己秘密的情妇。
他还想负隅顽抗,但对着年迈的母亲他还是冷静下来,顺从的跟着警方离开。
他不知道,在警方上门之前,自始至终谢宗芬对他的事情没有吐露半个字。
虽然梦醒了,揭开甜蜜露出的是残缺不堪又有毒的内核,谢宗芬还是惦记着过去的情分。
在白宝山落网之后,谢宗芬也没有逃脱法律的审判和制裁。
那么多年战战兢兢的日子终于以两双镣铐落幕。
1998年,白宝山被执行死刑,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洗心革面
2005年4月,由于在狱中她积极弥补之前的过失,谢宗芬减刑获释。
出狱之后的谢宗芬看到因为自己曾经的沉默曾经的妥协给别的家庭带去的痛苦,内心感到十分愧疚。
她深知自己没有办法回去面对父老乡亲,便和另一位刑满释放人员前往了新疆石河子,用自己的余生为过往赎罪。
如今,想要再寻找谢宗芬的足迹,已然是很难了,当年的所作所为,让她下定决心要隐姓埋名,远离故乡,如何可能会再透露那段不堪的过往。
或许,2022年的谢宗芬,已经成为了石河子街头一个平平无奇的老妪,每日过着做简单的生活,从事着出卖体力的劳重工作,然后在内心深处,让自己被内疚一日日折磨。
结语
所谓恶人有恶报,说的是谢宗芬。
虽然她手上沾染的鲜血没有白宝山多,虽然她是误入歧途,但是曾经躺在枪下的一具具尸体都是对恶行的无声控诉。
她的沉默是无言的帮凶,她的懦弱帮了自己也害了自己。
迷途不可怕,怕的是知道是迷途还要义无反顾往前走。
谢宗芬用十二年想明白了曾经几十年走过的弯路,回到曾经和白宝山犯下滔天罪孽的新疆,是了结过去一切的种终点,也是开始新生活的起点。
谢宗芬,会用自己的余生去修正曾经走偏的轨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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